,早就忘了走路是什么感觉,后来被莫宇威胁了一顿,这才乖乖地学起了走路。

    卫瑄有气无力地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还没回来啊,我要饿死了。”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了一男一女唠嗑的声音,卫瑄扒着围墙探出头一看,就看见出门买菜逾期未归的老皇帝和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大妈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

    这片住宅区的大爷大妈都很富裕,退休后的老年生活过得也很精致。

    之前好像听门卫提起,小区最近还举办了第三届广场舞大赛。

    卫瑄粗略打量了一下,大妈头发打理成了时髦的羊毛卷,穿着黑色羊毛大衣,脸上的妆容淡雅,看面相,她的丈夫早亡,儿女双全。

    而自家的老皇帝在夕阳下笑得脸皱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当着大妈的面,连自称都改了。

    在家的时候嚣张得不行,一口一个“朕”,这会儿倒是平易近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对着大妈笑眯眯地说:“我到家了,你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去活动中心熟悉一下舞步?”卫瑄被他宛如怀春少男的语气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围墙上下来,口中啧啧道:“乖乖,有情况啊!”他坐下来叹了一句:“冬天还没走呢,春天就要来了。”莫宇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沉沉地看向别墅二楼的窗口,从这个方向看过去,隐约能看见一些二楼窗边的人影。

    他看见窗边两道人影交叠,眉毛都死死地皱在了一起。

    肖司明这个始乱终弃的又在干嘛?

    *事实上阮阳正在跟肖司明请假。

    今天爸妈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好长时间没回家过了,再加上前几天学妹在微信上跟他说元旦文艺晚会,旅游社准备出个话剧,问他能不能来当旁白。

    但他现在居住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根本不在一个区,打车也得花上一个多小时,来去太折腾,他便婉言拒绝了学妹的邀请,但答应了去做观众给她们捧场。

    两件事情加起来,阮阳一口气请了三天假。

    这还是连同今天算在内的。

    肖司明薄唇紧抿,内心十分地不乐意,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干预阮阳的社交,于是在批假的同时,又充满暗示地叮嘱了一句:“早去早回。”他的重音落在“早回”上,然而第一次跟领导请假的阮阳心里紧张得不行,生怕肖先生不给他批假,在听到“早去早回”的时候,立即欢快地点头应下:“好的!那我就走啦!”行李箱就摆在房门口,他竟然在请假之前就收拾好了行李。

    肖司明:“……”他面沉如水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不一会儿,门又“吱呀”一声推开了一条小缝。

    阮阳毛茸茸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白净的脸上扬着两个甜甜的小酒窝,脸颊微红地说道:“肖先生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猝不及防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肖司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站在窗口,一直等到那抹拖着行李箱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都没见阮阳回头看他一眼。

    肖司明面上看不出情绪,其实正在心里偷偷地愤愤。

    看吧,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晚些时候卫瑄上来叫肖司明下楼吃饭,一推开门,发现老大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目光遥遥地望着窗外某一处。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老大的背影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放空,反倒显得有些落魄。

    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块望夫石。

    呸呸呸,卫瑄默默吐槽自己,什么望夫石,要是被肖司明听到了十层皮都不够他削的。

    “老大,吃饭了。”卫瑄打破了沉默,随口又说道:“对了,你知道阮阳请假干嘛去了吗?怎么走得这么急,连晚饭都不吃。”他话音刚落,就听肖司明转头唤了他一声:“卫瑄。”肖司明半张脸在夕阳下,半张脸隐在暗处,面部轮廓被夕阳的红光镀上了一层光晕,看上去有些不真切。

    听到他严肃的语气,卫瑄不由得挺直了脊背,正色道:“老大,怎么了?”肖司明沉默了一瞬,片刻后淡声道:“进来吧,有事问你。”卫瑄浑身汗毛竖立:“???”不是他开玩笑,跟着肖司明干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没见过对方这么严肃的样子。

    关上门的一瞬间,卫瑄脑子里思绪纷飞,各种各样的猜想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真如那些冥差所说,老大要攻占冥界了?

    还是说,三界又要发起战争了?

    他脑子里甚至想到了肖司明可能会一脸沉痛地告诉他天道要崩塌了世界要灭绝了的画面。

    万万没想到,肖司明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微微皱起了眉。

    “你……”他的神色说不出的古怪,“知不知道阮阳喜欢什么类型的?”卫瑄:“…………”“哈?”“什、什么意思?”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被坦克碾了,不然也不至于出现这么离谱的幻听。

    要不就是昨晚洗澡的时候脑子里进了太多水。

    肖司明向他投来一瞥。

    那眼神,说实话,拿去战场上杀人都够用了。

    肖司明像是压根没考虑过要照顾一下手下的心理承受能力似的,干脆把话挑明了:“你天天在他身边晃,连这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