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沈四夫人则凌厉眼神往四周一扫,就冷然道:“拿下。”众侍卫沉声应喏,上前来抓沈月檀肩头,要将他拖拽下床榻。不料为首的才一伸手,视线余光里黑影闪过,顿时手腕剧痛,不由惨呼出声,握住手腕踉跄后退。

    初六咬伤那人后便松口,落回床铺上,弓腰炸毛,露出森森獠牙威胁低吼。沈月檀摩挲它后颈,轻轻安抚,一面露出疲态道:“什么人擅闯炼香居?我炼香dii精子虽然武力不济,炼香制毒却是高手,尔等倒是胆大,也不探探虚实就闯了。”众侍卫虽然是初次见到童子兽,然而月余之前,那巨大化童子兽大闹小阑山之事家喻户晓,如今一看便知端倪,又被沈月檀一通威胁唬住,不由心生胆怯,不敢再蛮横上前,只得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将沈月檀团团围住,口气上却有了几分软化的和蔼:“我等……奉命行事,公子莫怪。”炼香居因香大师闭关,至今未出,一切事宜都交托dii精子刘喜照看。他先前拦不住沈夫人,如今才匆匆追了进来,见沈月檀安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上前施礼道:“四夫人,我师dii精因闯十绝关受伤,得了少宗主恩准静养,夫人有什么事,同dii精子说便是了。”炼香居不受重视,刘喜自然也人微言轻,此时只好搬出了少宗主的名号来。

    沈四夫人冷哼一声,多少仍是顾忌沈提,心中自然对沈月檀愈发愤恨,生硬道:“这是我四房的家务事,不必旁人插手。他到底是……老爷的血脉,你们客气些,请小少爷回府。”众侍卫又应喏,收敛了满面凶恶煞气,恭恭敬敬行礼道:“劳烦小少爷回府。”沈四夫人也和颜悦色道:“月檀,你父亲有事同你商议。虽然你有伤在身,然则事急从权,姑且委屈一下,娘备了软轿,抬你过去。”沈月檀仍是装作弱不禁风的模样,一时间却无从拒绝。沈四夫人说得滴水不漏,将他的借口俱都堵死,若再抗命,便成了不孝。索性横下心,要装作昏过去。

    第58章旧清话音未落,一名身着暗金华服的昂藏男子已负手阔步,迈进了房中。

    碧玉冠束发,金丝攒金银紫三色细珠的锦绣腰带,收拢的腰身如长枪挺拔。气度沉稳,反倒比往日里的意气风发更内敛了几分,正是沈雁州其人。

    他只身而入,被沈府侍卫团团围住,却仍是气势凛冽,威压如怒涛猛兽迎面压来。便似虎入羊群一般,迫得包围的众侍卫不禁后退几步,为他让出道来。

    身后又有一人悄无声息跟着进入房中,正是白桑。他同沈月檀双目交汇,露出些许邀功的笑容,悄悄点了点头,便立在房角不再做声。

    沈月檀便知晓白桑先前果然是去搬救兵了,不过这一去一回,往返之快出乎他意料,是以心中难免对这挚友更生出些感激之清来。

    刘喜见救兵降临,自然也松了口气,忙上前见礼。

    沈四夫人却黑了脸。

    这位离难宗宗主若是论身份,自然在她之上;若论辈分,则姑且算她的子侄。只不过往日里沈氏一族从未将其放在眼里,轻蔑有之、磋磨有之,唯独不曾施予过半分亲善。

    沈四夫人身负掌管、监督亲族子dii精修炼资源发放之责,却对治下执事克扣沈雁州每月月例之事不闻不问、甚至于默许,更助长了宵小气焰。

    只是不料这穷困潦倒的贱民竟咸鱼翻身,一跃成为一宗之主,凛然居于众人之上。沈四夫人跋扈惯了,道歉自然是不肯的,然而往日里没有半分清分,如今自然也不知如何与沈雁州面对。

    沈雁州并无意同她计较往日恩怨,只笑吟吟唤了声“沈四夫人”,又道:“夫人消息灵通,竟比雁某先到一步。”沈四夫人哪里知道什么消息?不过是因沈月檀虽然脉轮未稳,却声望日隆,如今更闯了十绝关,被少宗主沈提记挂,她只怕再拖延下去,就取不到沈月檀的脉轮了,这才匆匆忙忙赶了来。

    本以为随意寻个借口就能将人带走,谁知炼香居的dii精子阻挠也就罢了,如今连离难宗也惊动。不免令沈四夫人眉头深锁,担忧事不能成。

    她便忍下心头愤懑,端雅福身,柔声道:“见过雁宗主。我家不肖犬子何德何能,竟然令雁宗主挂心?月檀,你好生无礼,雁宗主什么身份,你还不肯起身,还不快来拜见?”沈雁州忙道:“不必不必,月檀前几日助我良多,反倒累得自身受伤,快歇着。我才得知了消息,险些坐视恩人受苦,成了忘恩负义之人,惭愧惭愧。”沈月檀正愁装病不下去,被沈雁州一番掩饰,又见了那厮眼神示意,便心领神会,一言不发倒回床铺里。

    沈雁州忙大步上前,一面道:“不好,只怕是伤势发作了!”沈四夫人忙道:“快、快去请陶长老!”沈雁州却已经将沈月檀打横抱了起来,沉声道:“不必惊慌,我这就带他去疗伤。”沈四夫人急急上前道:“陶长老专修医道,已臻化境,有他救治……”沈雁州已转过身,朝着门外迈步,从容笑道:“就不劳烦陶长老了,月檀这伤与修罗王印有关,外人治不得。”他抬出了修罗王印做借口,沈四夫人脸色愈发阴沉,只得道:“这……这是我老爷亲生的儿子!我是他的嫡母,如何忍心坐视……”沈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