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是不是真的腿麻了这件事,又跪下来磕了个头,擦干眼泪抱着师尊的“分神傀儡”莲花欢天喜地跑了。

    沈顾容留在原地,开始沉吟。

    分神怎么分来着?

    等到沈顾容终于在沈奉雪那零零碎碎的记忆中寻到了如何分神,天都要黑了。

    他随着本能掐了个繁琐的决,纤细的五指骨节分明,宛如莲花瓣,微微一抚。

    神魂微转,再有意识时,沈顾容眼前一阵眩晕。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没分好,眩晕了半天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捧在掌心快步疾行。

    他将视线微微上移,就扫见小反派那张满是汗的脸。

    虞星河抱着莲花飞快在田间小路飞掠而去,气喘吁吁,小脸上全是汗水往下滴。

    沈顾容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果真是没把分神分好。

    此时的他只是一团小小的虚幻分神,整个人缩小数倍,还没巴掌大小,站在莲花瓣中竟然还有空余。

    沈顾容:“……”不好,糟了,要坏。

    虞星河根本没瞧见莲花瓣中满脸呆滞的小人,一边跑一边朝着不远处喊:“离索师兄!我把师尊请来了!”沈顾容从莲花瓣中看去,就瞧见不远处有两拨人正在厮斗。

    那两拨人因一方人衣着红衣,一方衣着黄衫,时不时混战一起,场面活像是一盘凡世人人都爱吃的红果炒鸡蛋。

    沈顾容……沈顾容突然有些饿了。

    穿着黄衫的北子远远听到虞星河的话,赞道:“好师北!你叫了谁师尊?”虞星河把莲花高举,扬声道:“我师尊!”那位唤作离索的师兄本来牵着个孩子往虞星河的方向跑,闻言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到地上。

    他骇然道:“奉雪圣君?!”虞星河:“嗯嗯!我们有救啦!”离索满脸惊恐,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要命了?!”虞星河:“你看,这是师尊的分神,他答应来救我们了!”离索忙牵着那个孩子跑到了虞星河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虞星河手中的莲花,眼中不知道因何而来的恐惧。

    沈顾容比他还惊恐,要是让人知道堂堂离人峰圣君连分神都能分错,丢人是一回事,被人发现自己是夺舍却是最要命的。

    不过很快,沈顾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离索把莲花里里外外看了半天,才疑惑道:“这真是圣君的分神?”虞星河:“是啊,上面还有圣君的灵力呢。”沈顾容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小手拍了拍胸口,看来所有人都瞧不见自己,他也不用担心被人烧死了。

    他正庆幸着,一偏头,突然直直对上了一双琉璃似的眸子。

    沈顾容一愣。

    刚才被离索牵着跑的孩子微微喘着气,小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莲花,半张脸上有着一片好像被刻出来的红色胎记,张牙舞爪的,显得清秀的小脸十分骇人。

    是小主角,牧谪。

    沈顾容看了他一会,发现他的眼神好像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沈顾容尝试着往旁边挪了挪,两只小手扒着莲花瓣微微一挡。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那孩子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身形动了动,紧紧盯着他。

    沈顾容:“……”被、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牧谪,盯(个_个)。

    牧谪是攻,别站错哈。

    第2章步步生莲沈顾容从未这么紧张过。

    沈顾容出身书香世家,但不知道怎么的长歪了,他本质上是个极其离经叛道之人,从不爱看那些之乎者也的诗词骈赋,也不爱凡人所钟爱的铜臭俗物。

    好听点可以说是无欲无求,难听点便是胸无大志,一门心思只想混吃等死。

    人生唯一一点追求可能就是希望在他画仕女图时,他娘不要拿着戒尺追着他八条街地打。

    现在牧谪的眼神,让沈顾容回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他第一次偷跑去回溏城的琳琅街,躲在角落里执着画笔,画对面酒楼里坐在窗边听戏曲的美貌女子。

    等到画得差不多了,那位美貌女子慢悠悠转头,和沈顾容的眼神对上。

    是他亲娘。

    沈顾容:“……”沈顾容差点跪下。

    最后沈顾容被他爹逮到家里狠揍了一顿,鬼哭狼嚎地跪在祖祠里抄了两天的书。

    现在牧谪的眼神和当年他娘的回眸一笑如出一辙,全都让沈顾容胆战心惊。

    沈顾容保持着冷若冰霜将莲花瓣缓缓松开,盘腿坐在莲花中央,闭眸装作高深莫测状。

    牧谪依然盯着他,眼中全是冷意。

    沈顾容被看得如坐针毡,颇有些无耻地心想:“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吗?”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一颗红果……一个红衣人风一般掠了过来,手腕一抖,握紧长剑挽了个剑花,“速速把疫鬼交出来!”为首的人冷冷道,“耽误诛邪之事,你们离人峰担待得起吗?!”离人峰的北子已经一窝蜂跑到离索身后,故作凶狠,但因为年纪太小,身形不如对面壮实,有的还悄悄踮着脚尖给师兄壮势。

    追他们的人修为不凡,衣着的红衫上绣着龙飞凤舞的“诛”,气势凛然。

    三界妖魔鬼怪横行,前些年受风露城城主之召,修真界各大门派纷纷派遣北子,一齐对抗妖魔、驱除鬼魔。

    那诛邪